“锦袍卫办案,闲杂人等退却。”
西子沅一手提着封血刀,一手则持着锦袍卫的金色令牌,他头戴锥帽,身穿红色飞鱼服,他的身后则有五百骑兵,皆是隶属于锦袍卫,西子沅的职责是去寻找楚云苓与徐千怜,但楚云苓所在南方开战在即,西子沅不好干预,便只得率兵来到北方,此时他的马下站着一个挑着水桶的农夫,他挤眉弄眼地瞧了瞧金色令牌,随后耸耸肩嘟囔道:“大人,俺还不识字哩,再说啦,俺又没挡你的道,俺只是个挑水滴,走喽走喽!”
农夫径直走入一片荒地之中,西子沅这才放心地将令牌塞入怀中,但他不由得长叹口气,心中想到:“为什么越往北越没有人认识锦袍卫呢?在南方可是人人敬重啊!”
“喂!”农夫忽而回过头,扯着嗓子叫喊到:“你若是想问路的话!前面左拐!俺们村长成天都坐在村口哩!”
西子沅瞧了瞧那名农夫,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块金子,用两根手指弹去:“十分感谢。”说罢,西子沅携着那五百骑兵浩浩荡荡飞驰而过。
农夫在白雪中翻找到那块金子,他用牙齿咬了咬,差点把他的牙齿崩掉,农夫望着西子沅离去的方向,他将金子随意一丢嘟囔道:“还以为是吃的哩。”随后农夫哼着小调,接着去挑他的水桶去了。
沿着道路行了一段,西子沅才瞧见那个村落,他们的村长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怀中抱了一捧瓜子,他翘着二郎腿,穿着厚厚的、满是补丁的棉衣,他的面容憔悴却又刚毅,满头的白发随风飘摇,但这村长的脸上却有一道丑陋的伤疤,西子沅不知那是剑划的,还是刀劈的。
村长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不屑地瞧了一眼西子沅后开口道:“做什么?还带了这么多人马?”
西子沅取出令牌:“锦袍卫办案,这几日可有奇怪的人途径这个村庄?”
村长点点头,他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指着西子沅道:“喏,不就是你喽。”
“老头!我们大人没功夫和你开这种玩笑!要不然请你去诏狱里喝喝茶再吃瓜子聊天吧,我想你很快就能记起来。”
“威胁我?”村长冷笑一声,他啐了一口不屑道:“老子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被黄毛小子威胁呐!瞧你们这衣服,高官呐?很抱歉,我们这种低劣的人不适合与大人们说话。”村长侧过头,瞧向了白雪中飞舞的麻雀们。
西子沅沉默良久,他拿出三两金子递去:“若是你开口,这些钱便是你的。”
村长瞧了瞧西子沅手里的金块,只瞧他
抖着腿不屑道:“这里是北地,再往北走几千米就能到北狄,所以每天从这经过的人数不胜数,大多数都是在天朝过不下去的人,请问我该怎么回答您呢?我的大人,还有,收起你那脏污的金子,北方不需要这种没用的东西,但是你们的剑与锁子甲,这里倒是很需要。”
“我可以给你们留下几套,现在请回答我的问题……”
没等西子沅开口,村长那刀疤脸抽搐了一下:“我都想要!”
说罢村长撇下瓜子,吹了声响亮口哨,忽而蹄声大作,只瞧见浩浩荡荡的灰色马匹自村庄周围奔出,他们挎着弯弓与长刀,宛如北狄匪子,其中还夹杂了数百名奔跑的士兵,不过他们得穿着更像农夫,他们包围住西子沅与他们的部队。
村长则迅速地脱下他那厚厚的棉衣,棉衣下藏了两柄斧头,西子沅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年过六旬的人身手能如此矫健,只瞧他一拉缰绳,飞身上了西子沅的马匹,还未等西子沅抽出刀来,村长那斧头已经放在西子沅的喉咙前了。
村长挥着另一把斧头威胁到:“都给我把刀剑放下,衣服脱掉!那样我可能会招待你们吃一顿热腾腾的兔肉汤,再放你们平安离开,我们可是有一百人!”
“一百人?”西子沅面不改色道:“但我可领来了五百锦袍卫。”
村长哈哈大笑:“那又怎么样?你的命现在握在我的手里!”
“你确定吗?”突然西子沅将村长的手指向后一扭,只听咔吧一声,村长的四根手指弯曲变形,碎成两截,斧头咣当落地,村长惨叫着挥起另一把斧头,但此时西子沅的封血刀已经拔了出来,两把武器相撞,传出震人耳膜的刺响,但村长终究敌不过身经百战的锦袍卫西子沅,于是他的另一只手被砍飞了三根手指。
锦袍卫见状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抽出绣春刀,趁着那些人没反应过来,便冲杀进去,骑在马上的人与站在地上的人一视同仁,若是不放下武器便会被绣春刀劈飞头颅,片刻过后,这些人纷纷跪地求饶,而村长则捂着鲜血横流的手,跪在地上如杀猪一般惨叫。
西子沅一手按住他的嘴巴,另一手则提着封血刀:“我只问你一次,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你若是撒谎或是不说,这把刀就会划破你的喉咙!”
村长当然知道西子沅所言不虚,于是他哭喊到:“有有有!他们在上面住,上面有一座石塔,就是榆木川的阎罗石堡!饶了我!饶了我!”
村长磕头磕到头破血流,西子沅真怕他还没动刀这人便失血过
多而死,于是西子沅将他甩向一旁,正要收刀时,他的几名护卫提着一人来到面前:“千斩卫大人,这个便是刚才领路的农夫!”
农夫被护卫按跪在地,他眯着眼睛冲西子沅笑道:“又见面啦……大人。”
西子沅瞧着那农夫脸上的淤伤与衣服上的鲜血,想毕刚才他也加入到这场打斗中来了,于是西子沅伸出手索要道:“既然你提供了虚假的情报,便不应受到奖赏,金子拿回来。”
“那个……”农夫的眼神飘忽不定,他支支吾吾道:“因为北方用不到那个所以我就把它丢了……”
“很好。”
西子沅忽而点点头,他笑眯眯地看着农夫,好像他做的是值得鼓励的事情,说是急那时快,西子沅抽出封血刀一刀便刺透了农夫的肚子,鲜血与肠子一齐流出来,从农夫的指缝间掉落在地,周围一片哗然,就连西子沅的护卫也不敢相信,千斩卫西子沅一向对敌人才如此不留情面,可他眼前的是个手无寸铁的农夫啊……
“孙大人说的对,做锦袍卫不能留存一点善念,哪怕是妇孺,抱歉,我曾给过你机会。”西子沅说罢,将那封血刀抽出,他拿出一块绸缎擦拭着封血刀上的鲜血,而后将他收鞘上马道:“所有人,随我前往阎罗石堡,进入战备状态!”
“是!”那五百锦袍卫手中挥舞着绣春刀,骑马奔腾向上杀去。
“这场战争迫在眉睫。”西子沅在马背上这样想着:“我将第一次与徐囚祠的后代交手,他将会实力强大,也许五百名锦袍卫对他而言就如同捏死五百只蚂蚁一般轻松。”
但没有关系,西子沅的眼神坚定了许多:“诗人将会为我谱写篇章,史官将会把我载入史册,戏曲者则会为我的英勇事迹而作一首曲子!我的功绩将超过孙江月!成为天朝历史上最悲壮的锦袍卫!”
西子沅不怕了,其实他刚才胆怯了,只因为他见过徐千怜的实力,也见过楚云苓唤生出的可怕坤尸,他这次的任务极为凶险,来人能回去的可能不超过十人,西子沅回头瞧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没有两张脸是一模一样的,他们皆在思考自己的处境。
“他们也害怕……”原来不止西子沅一人如此担忧死亡,终于,阎罗石堡离近了——那个传言中闹鬼的地方。
西子沅相信这地下埋的尽是尸体,若是楚云苓在的话他或许能唤生出数千只坤尸来,然后坤尸将会啃食他的骨头,将上面的肉丝舔地一根不剩,然后他也会被阴派内力唤生,他也会拿起武器,穿着这飞鱼服,持着那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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