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皇思麟望着已经沉默的乌兰巴尔思,乌兰巴尔思的眼中似乎有些许怒火,但他很快便将这怒火压制了下去,他抬起头看着皇思麟,微微一笑,割下一片羊肉,他用舌头接住那片羊肉,将它卷入口中,他把玩着手中的弯刀,沙哑而又幽怨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传出。
“后来,我的第二任父母也死了,杀他们的并非别人,是这北狄的统治者。”
皇思麟幽怨地看着乌兰巴尔思,听他讲述着他的故事。
当他在北狄生活了数年,终有一日,皇无极率军讨伐北狄,而北狄却毫无还手之力,那时北狄没有铁骑,有的只是轻骑,但这些军队骚扰还有些作用,真若是两军互擂,北狄军便被杀的人仰马翻。
那时乌兰巴尔思看见了天朝的铁骑在北狄的草原上驰骋,他们所向披靡,北狄的弯刀根本砍不透天朝铁骑的盔甲。
他第一次对铁骑产生了仰慕的心情,而这场战争过后,北狄的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互相征战,割据分地,而战争的火焰,则蔓延到了乌兰巴尔思的住处。
轻骑的弯刀从不挥舞向天朝的士兵,而是挥向了自己的族人,乌兰巴尔思的养父母便葬身在草原之上,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锋利的弯刀将两人砍为两截,鲜血渐渐在刀刃之上凝固,他则躲在泥土中,不敢出一点声音。
直到这些混蛋带着他们的战利品笑嘻嘻地走远,乌兰巴尔思才从那泥土中爬出,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抬起头,却与一名刚去撒尿的北狄人四目相对。
这个北狄人乌兰巴尔思见过,他手中的弯刀滴淌着鲜血,那血干涸了大半,便是他养母的血。
北狄人咧开嘴,露出其中残缺不全的黄牙,乌兰巴尔思事后想起,觉得这人的牙可能是被打掉的。
他挥起弯刀,狠狠向乌兰巴尔思扑去,乌兰巴尔思侧身一闪,躲过着笨重的一击,但这北狄人不依不饶,他大声吼着难听的粗话,手里的弯刀左挥右舞,却是抓不到乌兰巴尔思,这北狄人没有了耐性,他怒吼一声,却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乌兰巴尔思一肘怼去,撞在北狄人的胸口上,他大声咳嗽,丢下弯刀,缓缓跪在地上,一口气没喘上来的北狄人痛苦至极,他看到乌兰巴尔思拾起他的那柄弯刀,于是北狄人全然没了刚才的野性,他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磕着头,直到面容尽毁,石子与泥土混杂着鲜血糊在他的脸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乌兰巴尔思听得真真切切。
“(你走吧。)”乌兰巴
尔思握着弯刀,略显轻柔地说出这句话,那北狄人呆滞许久,忽而他匆忙爬起,踉踉跄跄向后逃去,乌兰巴尔思不慌不忙地骑上一匹骏马,他两腿一夹,这马便在草原上飞驰起来,片刻后便追上了那名北狄人。
北狄人用余光看着乌兰巴尔思,恐惧与惊讶占据了他的内心,直到冰凉的刀刃贯穿了他的脊柱,那弯刀将他的皮肉撕碎,虽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这北狄人却好像经历了一年的痛苦,鲜血混杂着血块向外喷涌,他猛然跪在地上,后背的两片肉向外扩张,痛苦至极,但他没有立刻死去,而是痛苦地哀嚎,他见到乌兰巴尔思调转马头,他挥舞着弯刀,向自己奔来。
‘呲……’血花在空中绽放,北狄人的头颅在空中飞翔,乌兰巴尔思或许找到了曾经砍死那一家三口的感觉,但他没有兴奋,只是怔怔地瞧着那北狄人的头颅在天空中飞旋几圈噗通落在地上。
“呼……”乌兰巴尔思长叹一声,他将弯刀丢在地上,随后他驾驭着马匹在草原上疾驰,他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最好再也不要回来。
但乌兰巴尔思也没有选择回到天朝,因为他知道回去就会被那不讲道理的卫兵按在地上,迎接他的将是刽子手手中的鬼头刀。
但乌兰巴尔思看了天朝的铁骑,心中十分感慨,他知道北狄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次战斗,皆以失败告终,正是因为没有一名出色的领导者教会他们军纪,也没有重型铠甲可以披在身上,然而北狄的骏马壮硕,无疑比天朝的马匹更能适应这些重甲。
所以乌兰巴尔思游走北狄,他劝说着各个部落加入他的阵营,以让北狄的名号打响世界,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北狄的可汗知道有一名从天朝来的男子四处募兵,气得从椅子上跳下来,他命令整个北狄的军队去搜捕乌兰巴尔思,直到将他的人头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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