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京富裕,离不开这里的人勤劳,天刚蒙亮,商贩们就挑着物件,摆在街旁大声叫卖,报晓过半个时辰,整个顺京城便已繁华起来。
当然,商贩们勤快,花香楼更是,昨晚留宿的客人精神萎靡地出去,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早就化好了妆容,走到门前拉客,老鸨站在一旁,满脸笑意地看管姑娘们。
过了熙熙攘攘的街口,两人终于能喘口气,那老鸨远远便瞧见了满身木板的楚京墨。
二话不说,老鸨提起她那件朱红绣花拖地长裙,快步流星地跑到楚京墨面前。
老鸨声音尖细,她气喘吁吁,扶着木板车,用粉色手绢打在楚京墨身上道:“哎呦!楚公子!您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这独轮车配上您这浑身木板,还真是绝妙呢!”
老鸨伸出手来,捏捏楚京墨的小腿。
“卧槽!别别别!别碰我!”楚京墨厉声哀嚎,痛苦万分。
老鸨笑盈盈道:“哎呦,您什么时候这么敏感啦?走走走,去花香楼歇着,躺这木板上多不舒服呀?我安排两个小姑娘,让您躺在她们的大腿上,倚着沉甸甸、软绵绵的胸脯,那多舒坦!楚公子,是不是想想就开心?”
楚京墨嘿嘿笑着,也忘记伤痛,连声道好,于是老鸨带路,山林染推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楚京墨抬入花香楼。
这一楼已清了场子,摆了数十张方正木桌,最前搭了个戏台,其上坐了个花枝招展的美女,见有人来,五指拨动琵琶弦,弹奏了一曲《夕阳箫鼓》。
这戏台两旁,不知请了哪位书法大家题诗,楷书劲道十足,他改了张孝祥的诗篇,只见‘日日青楼醉梦中,应比楼外春更浓’。
楚京墨躺在五名女子腿上,望着那首诗笑道:“老鸨,这花香楼,怎么比楼外春更浓啊?”
老鸨掩面一笑:“今日这花魁,是我特地从南方挑来的姑娘,细皮嫩肉,水灵至极,从小就喜学琴棋书画,特别是跳的一手好舞,要不是沦落在我花香楼,看模样真是个富贵人家的闺女呢!”
老鸨停顿片刻,轻柔拂过楚京墨的胸膛:“您今天来呀,是真来对了!多少富家小公子,踏破门槛都想来瞧一眼呢!”
“行了行了,你每次都这么夸你家姑娘,去外面迎客吧,我倒是想见见都有哪家的公子。”
老鸨尖着嗓子命令道:“你们几个给我伺候好楚公子!要是他出门前,身上没你们几个的香气,我就把你们卖去做军妓!”
五位姑娘同时道:“好嘞!”
待到老鸨出门,这几位姑娘软绵绵的嫩手放在楚京墨的身上,
轻柔按压,五双筷子你夹菜,我夹肉,不停喂着楚京墨。
“哎,山林染,坐下吃呀!”
山林染心有余悸,他警惕坐下,也未动桌上菜肴,只是独自饮下清酒,不知想些什么。
楚京墨猜透了山林染的心思,他道:“昨晚我碰见舒景淮了。”
未等山林染开口,几位姑娘红晕泛起,匆忙询问:“是那个叫‘白马花枪’的大帅哥嘛?楚公子,哪日也让我们去见见他嘛。”
楚京墨受不了这姑娘的娇嗲,连忙点头:“好好好!哪天就带你们几个去见他,但事先说好了,舒景淮这厮力气大的很,谁要是被磨破了屁股,可别来找我麻烦哦。”
“哎呦!楚公子您说什么呐!”
“都给我闭嘴!”
山林染怒而敲桌,戏台上弹琵琶的女子,都被吓得五指僵硬。
五位姑娘不敢再言语,她们瞧着山林染的脸色,纷纷低下头去,刚还叽叽喳喳似鸟雀一般,现在就像被割去了舌头。
“是舒景淮伤的你?”山林染询问。
楚京墨摇摇头:“是一个西域人,舒景淮那厮,不过是受了太子蛊惑,分不清真假对错,人嘛,倒也不算坏。”
山林染若有所思,低头自语:“西域人?那应是太子的鸟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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