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了,但统领金兵来吞并渤海国的将领没变,和历史上一样,仍然是完颜翰鲁、完颜阇母。
完颜翰鲁是女真成功立足造反开国最初期的绝对骨干大将,深得完颜阿骨打的信任和器重,也不负期望,女真和辽国开战之初的几场最重要的战斗他都参与了且多是他直接指挥完成的,战功赫赫,是个个人武力和指挥才能皆出众的悍将大才。
此行另一个将领,完颜阇母也不简单。
他是金朝宗室大将,金世祖劾里钵第十一子,太祖完颜阿骨打异母弟,更是完颜阿骨打的心腹干将。
吞并渤海人和辽东地盘的这一战,对金国长远的战略目的至关重要。
金国人,无论是女真本族,还是吸纳的草原杂胡、西伯利亚荒野森林中的杂七杂八野人部落,或海上比如堪察加岛上的土著,都不会耕种,只会原始人就有的游牧或渔猎,不少的土著部落甚至连布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用兽皮、野草、动物海物树筋,以及兽骨鱼刺作针,大致胡乱连一连剪个窟窿或编一编就是衣服鞋子帽子了,自然更不用说会织布这么高科技的活了,总之,金国如今想成为一个象样的有体面的文明国家以及生活能好点都太需要渤海人为奴隶族从事耕种、开矿冶炼、织布、打造武器盔甲........在这个世界的这个缺乏粮食缺乏........的极困难时期,这一战尤其重要,掠夺到生存物资就已经够重要性的分量了,何况还有拓展一片方便守住和统治的耕种放牧........领土,方便自东夹击辽国的政治军事意义。
这一战绝不容有失,但金国却并没有派精锐重兵和太多重将参战,阿骨打本人更没参战。
因为金国上下打骨子里就没瞧得起渤海人。
那就是群命中注定活该当奴隶的卑贱杂种种族,在久远历史中不断被这个来辽东的种族奴役混血,又被那个种族迁来辽东征服了奴役混血.......血统极杂,是名符其实的杂种杂文明,似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人种和文明,实际上根本没有自己的东西,也就没有凝聚力和坚持,不会打仗不是沦落卑贱的致命因素,关键是无骨......
看着一个个机灵刁滑聪明能干,也不乏强健灵活的身躯身手,甚至因为上百年为辽国人当牧农也不乏有骑射厮杀能力的人手,人口也不少,绝对是北方复杂之极的族群中的大族了,只远比不上契丹人口而已,但就是不足为虑,和半岛棒子的特点很相似,墙头草,擅长捧高踩低浑水摸鱼钻缝取利,毫无信义,纯小人之态,也就无法被别族信任融合,谁强大了统治了渤海人,也不会重视依重当自己人接纳,只有剥削奴役利用而已。
渤海人却不自知,把无坚持、无骨无信义的小人种族作风视为夹缝里求生存的传家宝,形势不利的时期就老实低头为奴,还总感觉自己活得比那些没脑子不识时务就知道桀骜不驯的野人强多了,比如,上百年来渤海人虽然是契丹人的卑贱奴隶却比女真人活得好多了,不但有房子住有衣服穿有饭吃,不用整天钻野林子冒险和野兽争生存权,而且不用动不动就遭受屠杀减丁灭口......虽然当奴隶族卑贱凄惨,毫无保障,整天辛苦劳作却穷得一B,但总比桀骜不驯不识好歹的女真人强多了,女真不肯屈从不肯老实,争来争去的还不是照旧得当辽国的卑贱奴隶,而且是沦落为野兽的被辽国人当猎物打的那种更卑贱悲惨的种族.......沾沾自喜自己的聪明会忍辱负重擅长趋炎附势.......形势一变有利了,钻空子取得了些成果,就立马是另一种姿态,骄狂虚浮自大狂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真当渤海种族是个聪明睿智可鄙夷和傲视周围的优秀种族了。
这样的种族无论在什么时代也不会成为真正的独立自主有尊严的大国。就如同机关里最常见的那些小人一样,觉得活得精明明白,市侩之极,冷酷无耻,如鱼得水,处处能抓机会得利,时时能钻营得意,却没可能有大成就成为真正的领导人。就算心计过人或侥幸跟帮派混得能登上一定的领导位置,位子也不稳,谁不忌惮这种人?谁会不防着?而且这种人成为领导是最容易出事的,顺利得意时权盛无比傲慢猖狂风光,极尽谋利,却多是突然倒台鎯铛入狱的下场,终被人耻笑。
完颜阿骨打受时代见识的局限,并不能认识到这一点,但仅仅出于女真人崛起就能看透渤海人没出息的可能。
他有足够自信可以鄙视渤海人,鄙视高永昌之流。
这种种族就活该是被世世代代奴投的......居然野心勃勃不自量力也敢挑衅大金国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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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首山这一带的第二天,金军就开战了,迫不及待。
金军没瞧得起渤海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拖不起。金国眼下太困难了,猛一下吸纳了那么多种族的人口,人口基数和战斗潜力是大了,但同时物资也成了不是一般得短缺,供应不起消耗战。稍一拖,增大了战争消耗,金国财政就得垮台。而财政垮台的后果就绝不仅仅是动摇了金国政权的稳定........那些桀骜不驯的野人饿急眼了,一造反内讧反噬,那就.......
这也是阿骨打没派遣精锐重兵出战的原因,得留着足够的实力震慑控制防范吸纳的野人啊。
这些野人哪有什么信义。
就算是新加入的女真本族同族人也不是可靠的。
和其它种族的人一样都习惯只认自己的老部落,只认部落利益,只听部落的,对女真人自己的金国还没有认可和忠诚心依赖心。
阿骨打现在正是那什么,痛并快乐着,准确的说是快乐并痛着。
他一时也困于本国骤然变成的复杂之极局势,做事颇感有些束手束脚,无法放开,面对完全陌生的局面应对窘迫,一代天纵枭雄也常感力不从心,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再能象以前那样可以纵情施展野心和军事行动,没了过去的挥洒自如。
他终究只是个小种群野人领袖,没有治理多种族的经验,唯一擅长和依仗的只有用强悍的武力来震慑和统领杂七杂八拼凑起来的蛮众,就如同历史上金国吞辽灭宋后对治下广大领土的统治手段一样,简单的只有残暴,只有武力镇压屠杀。
当然,这简单一招也正符合时代,正是最有效的方式。
蛮子就服这个,谁强大就服谁听谁的。
这时代的人,无论是亚洲人,还是欧洲人,整体上也就是吃这一套。你若是这时代的君王,信守仁义,对治下的复杂人口太仁爱,不残暴,不嗜杀,不凶恶,反而会被轻视敢不老实........难以有效统治约束大众。
自宋起,汉文明如此先进却就是无法达到汉唐时期的疆域和人口构成水平,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味强调仁爱的儒教政治导致的。你是君王,你想教化天下大众有文化知礼节忠君爱国团结一致守信义,你想把复杂的种族构成融合为一体,有统一的国家信仰和追求.......首先你得能管得到和管得住天下人不得不听你的。不肯听,还教化个屁。直接导致的就是不服你,不怕你,不在乎你,你征服不了他们,就算征服了,不久他们也会反叛再次独立而去.......必须得杀,凶残手段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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