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狗儿谈完了出使任务,总算回去有所交待了,也立即起程回国,
还有更重要的消息要回去及时报告给上面,以便上面及时做出新的对策......比如要重点防范有了新势力加入的金国,比如算计拉拢沧赵.,比如可利用的宋国内部的腐朽与激烈纷争.....
宋朝廷借助赵岳告之的消息以及沧赵集团对辽国的威慑力总算对付了辽国大敲诈,都长长松口气......
亡国危机解除了,紧悬在头顶的辽国这口凶刀可以挪撤开了,又和平友好了嘛,又能比较安全安心的享受权势富贵了嘛,不用再那么提心吊胆整天焦头烂额了嘛,这帮子官老爷在宋王朝独有的宽松政治环境下一向骄纵悠然舒服惯了,哪受得了这种一波紧接一波的长时间惊恐紧张煎迫,怎堪如此巨大精神压力和高强度工作的数月折磨,都觉得从海盗闹事到现在一切都糟糕透了,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当官当君王当统治者是为了高高在上奴役众生享福的,可不是为了担责任挡什么灾难遭罪的......这种状态,可想而知,从太上皇赵佶到皇帝赵桓到朝臣一结束了谈判都浑身一轻,都情不自禁露出了喜色......
其实根本不用赔偿辽国,反而能强硬起来反威胁甚至反敲诈辽国老实点,至少能逼迫辽国要对大宋王朝有些畏惧和最起码的敬意,更完全可以就机撕毁《澶渊之盟》,不认这个陈年老账了,完全可以从此不必再背这个盟约的负担和耻辱,但这帮子君臣没有一个这么想的,没一个为此羞愧的........
对一个被赵岳当殿踩在脚下肆意羞辱折磨却乖顺的狗一样承受着一声不敢吭威严脸面丧尽的辽使,宋朝廷却仍然硬不起来,一对外敌就不是对付本国自己人那么有谋有胆子凶残自信任性了,哪硬得起来呀。
连赤狗儿所带来的区区这么点人马似乎都害怕,
对这些卑贱使团属从自进入宋境后直到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以来肆意杀人抢掠逞凶对宋国人所犯的一系列罪孽和挑衅根本不敢以谈判施压的方式就势追究惩罚一点,就好象这么点辽军就能掀翻大宋京城一样......
这可是京城,是大宋王朝的脸面,这可驻扎着四十万禁军凶徒部队,可,这帮子君臣就是怕。
接替耿南仲负责谈判的宋重臣对表现的异常强硬凶顽的实际是色厉内荏的赤狗儿大度有礼热情.......让粗鲁却不缺乏狡诈更不缺乏蛮子那种无耻的赤狗儿敏锐察觉了宋朝廷骨子里仍然是那个熊样仍然软弱可欺仍然想苟且,灰暗的心顿时亮了,因而越发凶顽强硬起来,气焰再次嚣张,扬言若南朝不肯履行好盟约不肯大力帮助辽国度过难关,那么辽国活不下去了就立马全国奋起南下......吓得逼得负责谈判的这位要员对赤狗儿那个谄媚丑态劲,请求别狮子开那么大口,就差背后给赤狗儿下跪磕头哀求放宽赔偿条件让他能完成谈判任务了,让原本心里只坚持索要个十万八万石种粮的赤狗儿胆气一壮,顺杆爬,居然能勒索到一百多万石,这就足够辽国度过种粮危机并且绰绰有余了,无疑是让辽国补足了血,能迅速恢复生机,能继续压着宋国欺负.......
赤狗儿得意洋洋离开了京城。
宋朝廷担心辽使团在回途又猖狂搞事生出麻烦、祸害宋国让宋王朝在民间进一步丢脸折威望,也是想展示一下宋国军力威势,我大宋也是有精锐骑兵的,而且据那赵岳小儿说的论战马数量如今未必比你辽国少......就派出了五百禁军精锐骑兵负责沿途护送,想随身威慑看着辽使团一行,也是在保护着辽使团,生怕使团在宋境内出了什么事。
对宋国的这种小心思,赤狗儿不聪明也能轻易看出来。
他嘴上什么也不说,似乎对宋朝廷的意图一点没察觉到,但行动上却再次狠狠打脸,一出了京城就领着此来的二百部下快马加鞭飞奔而去,说是宋国缺乏诚意,谈判拖延耽误了太多时间,国内等得必不耐烦了,得赶紧回去报知结果,否则怕是大辽大军会怒而起兵杀来......起了误会,造成大冲突,那就不好收拾了......实际是甩开宋护军,变相嘲笑宋骑兵不行。
辽国承受的今年的灾难之惨,战马拥有量确实已经比不上宋国,
辽国本部和缩到西夏故土的辽皇两部分加起来,而且是马就算,马匹总量怕是也不到一万匹。不是草原那么多杂胡部落穷得总共也没多少马可供辽国抢的,而是幸存的部落都在遥远的西边,辽军一时够不着。
金国更惨,本来就底子薄得吓死个人,好不容易积累起些家底,却这一下被辽与海盗一齐狠祸害.......马更少些。
而宋国这边,其它地方,包括原本拥有大量马匹的河东路折家军以及河北西路边关地区如今确实马很少,成稀罕物了,但精减后的各州府军都多多少少仍然拥有点战马,你别管它是草原弄来的马,还是宋国奇葩马政自己养的马,也别管它是海盗洗地宋国时不稀得要的或是有意留给宋国备战的马,怎么着它也是马,不是驴子,也是如今的辽国金国想多点驮马驽马也行的最低要求却只是异想天开没有这么多的马。
只沧北四军州拥有的战马数量就有六千匹.....当时沧北军民大叛逃,卷走了太多东西,但卷来的沧北战马,海盗船并没有就机运走,绝大部分都弃在了海边,事后自然叫早有准备的四军州留守兵力又收回去了。沧北留守的约两万兵力也是有意布置下来的,凡战兵,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炝北军的精锐,人人都会骑马战斗,而且如今至少有六千精锐骑兵。
加上,吸纳的四万武僧本身就有不错的武艺,有不少的甚至堪称武艺高强,又会护寺的罗汉阵什么的合击阵法,(不只是少林寺有武僧和护寺阵法,这时代凡稍成规模的寺院都有类似的护寺手段,否则怎么保障放高利贷不被急眼拼命的欠债者反抗报复,怎么保住深山荒野寺中肥厚的财富不被强盗什么的眼红抢掠)当和尚习惯了最起码的清规戒律管束,也有守纪律意识习惯,天然就是合格的兵,都不用刻意训练武艺和配合作战,加强军纪稍加整训就能成军,至少是精锐步军......
身手高强的武僧,不耐烦打群架打战阵配合的,都整训成了能随组自由外出游荡和单打独斗的步哨骑哨精锐斥侯军,给予自由发挥所长和从军立功立新职业前途所愿。
沧北所有僧人也都被残酷的现实逼得忠心沧北集团,至少在看不到光明它途的情况下会一直如此。
本就当着僧人却不是好鸟的这些武恶僧们所成的兵,本就凶恶好斗,如今成了军队,能杀人却是立功,能痛快喝酒吃肉.....其实更符合他们的本性和需求,也就愿意拥护和追随威名赫赫也最有能力保障他们生存权力的赵公廉及沧赵家族在这个前途莫测的乱世搏一个生路和前途。
这些正是沧北集团敢挑战朝廷敢威胁辽国的原因,真就有这个底气在。
辽国本部也真就得畏惧沧北军暴起发难。
在这个节骨眼上,疲惫虚弱的大辽国实在经不起养精蓄锐正一身劲一肚子杀机无处使的沧北军大举入侵折腾。
回头再算战马对比。
宋国东京城还养着海盗有意没勒索走的近两万匹战马。
也就是说,宋王朝,若单算马匹数量当战斗力值,如今能是金辽两国加一起的总合还强一些。
这个结果自然是赵岳刻意安排形成的。
赵岳就是想看一看,北方西方游牧蛮子们没了克制农耕汉民族的战马优势,双方都是以步战为主,双方的战场争锋条件基本一样了,甚至宋国还占一定马匹以及粮草后勤供应优势,蛮子国还凭什么张狂。也看看宋国有专门克制游牧军骑兵的步兵军阵,有这个传统战争优势项目对付不得不以步战为主的蛮子,到时候有没有勇气抵抗,能不能打败入侵。
别一提对外战争失败就理直气壮说什么咱们是农耕民族,没马,不及游牧民族天生会骑射.......汉唐时,中国更困难,也没马,人口还少,人口经济远远不如宋代,可那时候怎么就行了?农耕民族怎么就能打得游牧民族狼狈逃窜差点儿绝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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