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小六,做的好。”
皇弘治在卧榻上嗅着小六送来的药瓶,咳疾暂缓,他听闻近几日皇思麟的部队在北方四处劫掠,没有任何一个兵营逃过北狄铁骑的魔爪,皇弘治的心情便是越发焦急,咳嗽的也越来越剧烈,群臣皇弘治也不见了,宫女也了无影踪,顺京城的大部分人都去避难了,可是北狄铁骑一旦踏过顺京皇城,他们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呢?这几日皇弘治一直与那太监小六待在一起,可谓是形影不离,小六一边阿谀奉承,一边为皇弘治出谋划策,没聊两句,皇弘治起身决定:“那就去浏家港找曹公公,但愿一切平安,小六,你与我去庙堂烧柱香,若是诸神想让我做这个圣上,那曹公公必定可以助我击退外敌,若是诸神不许,那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小六点了点头,他轻轻一拍手,寝宫外走入六名百花御林军,这小六穿上麒麟袍之后,便开始着手改变百花御林军的着装,现在的百花御林军气宇不凡,身上的铠甲用油镀成乌黑发亮的光泽,腰刀也换成了统一的佩剑,虽然百花御林军对这剑并不精通,可是小六只需要他们好看就罢了,皇弘治起身瞧了瞧那六人,随即疑惑道:“你们六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小六低眉说道:“回圣上,这皆是我在顺京城中结识的朋友,他们不仅武艺非凡,而且忠心耿耿,去往浏家港的路途虽不遥远,却是危机四伏,有这六人护送,必可安贞无忧。”
“小六费心了。”皇弘治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被小六领着出了寝宫,刚刚跨过门槛,眼前却站着陈昭霖,只瞧他满面愁容,一瞧见皇弘治走出来,立刻下跪哭诉道:“楚淮那厮已经把南方打了个稀巴烂,我的祠门子弟纷纷倒戈,圣上,我请求三千精兵,只需三千,我便能让南方再度安定下来!”
皇弘治瞟了一眼陈昭霖,当日册封他为虎湘王不过是个虚职,要的是金耀祠的银两而已,现在金耀祠已经被挖空,陈昭霖的长戟威虎骑又死伤殆尽,这个人不过是皇弘治的一枚弃子罢了,瞧他这几日飞扬跋扈的模样皇弘治见了就心烦,现在又来寝宫门口哭诉,皇弘治只是摆摆手笑道:“陈昭霖,你又不是不知道,皇思麟那家伙领着北狄铁骑正向顺京城杀来,我怎么能借兵给你去用呢?有这功夫你不如去酒馆什么的找几个刺客,问问刺杀楚淮需要多少钱,这样的话我还能勉强给你点银子。”
“你……”陈昭霖气急败坏道:“金耀祠的银子已经全给了你,你现在却对楚淮那家伙不管不问?皇弘治!我告诉你!”
还没等陈昭霖开口,
那百花御林军便一个箭步上前,抽出刀来架在陈昭霖的脖子上,皇弘治戏虐地瞧了他一眼,便大步流星走开了,陈昭霖还是不服气,他突然瞥见小六身上的麒麟袍,不由得嗤之以鼻:“区区太监还能穿上麒麟袍,皇弘治那家伙真是瞎了眼睛!”
小六正欲离开,听闻这话他又重新蹲在陈昭霖的面前,两人互相瞧着,突然小六开口道:“您……不认得我了?”
陈昭霖呆呆地看着小六,突然陈昭霖瞧见小六脸上的疤痕,回忆起他曾在皇明远的狗笼中,将一个人推了进去,还叫他去刺杀皇弘治来换取西蜀王的胜利,没成想那守着狗笼子的彪形大汉成了现在的模样,不光容貌变了,就连说话的声调也是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那人脸上的疤痕,陈昭霖对此很是清楚。
于是陈昭霖低声说:“那你还不赶紧松开我?”
“松开你?”小六迟疑片刻,忽而放声大笑:“陈昭霖,不要再开玩笑了,你当初怎么对我的,我可是一清二楚啊!现在刺杀皇弘治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应该开心才是啊!”
“成功了?”陈昭霖心中如此琢磨,若是真把皇弘治杀了,那皇思麟顺理成章的就会成为下一个圣上,而皇弘治的那些旧臣必定会被斩草除根,自己又有虎湘王的封号,等到皇思麟上位,自己必定难逃死劫啊!
于是陈昭霖故意压低声音:“计划取消了!不刺杀皇弘治了!”
“你说取消就取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放肆!”小六突然挥起手来甩了陈昭霖一个清脆的耳光,陈昭霖呲牙咧嘴就要扑上前去,可是这百花御林军的劲道实在是大,按的陈昭霖直不起腰来。
小六捏住陈昭霖的嘴巴笑道:“计划我当然还会实施,可这并非是为了你,不瞒你说,皇宫中其实早就布满了皇思麟的人,我就是其中一位……”
突然小六佯装惊讶捂嘴道:“呀!我怎么把秘密都告诉你了!我好怕你告诉皇弘治哦!可是你身为虎湘王,我又不能杀了你……要不……把他的手指砍掉,仅有一个,防止他去写信,舌头嘛,我亲自来。”
小六从他那麒麟袍下抽出一把短刀,陈昭霖瞪大了双眼瞧着短刀探入他的嘴中,于此同时百花御林军按住他的手臂,掰开他的手指来。
刀尖刺破舌头的剧痛令陈昭霖大声哀嚎,只可惜没有人来理会他,百花御林军的剑也是极快,两只手转眼就剩下大拇指还能动弹,陈昭霖口吐鲜血,舌头从齿缝中掉出,他哀恸地蜷缩在地上,小六则若无其事地蹲下身,他拿起陈昭
霖的衣服擦拭鲜血:“这就好了,虎湘王,等着皇思麟来制裁你吧,在此期间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写信,我这就放了你,你速速逃离天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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