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绿儿应该就埋在这里。”阿常指着北山的一片坟地说道,行乞巷的人没有地位,死后自然会被草草地埋在这乱葬岗中,这可让楚云苓犯了难,他脱下自己的黑色兜帽询问:“没有具体点的位置吗?”
阿常摇摇头:“因为绿儿下葬的时候我并不在,所以我也找不到她在哪。”
“那我只好让这里的所有尸体唤生,你需要挨个辨认,但这光天化日让坤尸出现会让顺京城乱成一锅粥,不如你我深夜再来,找出你的绿儿,如何?”
阿常点点头:“也好也好,只要能再见她一面我就心满意足啦!”
楚云苓重新戴起黑色兜帽:“现在顺京城中来路不明的人很多,但我也不想被官兵认出来,你们两个也戴上帽子,不然被追杀的话就麻烦了。”
阿常与陈朱严相视一眼,也照着楚云苓的模样戴上兜帽,三人下山去找饭馆,楚云苓从那城中出来备足了银两,在这顺京城也能吃上好菜,喝上好酒,虽然楚云苓油米不进也能活下去,但碍于阿常与陈朱严的目光,他只好将饭菜送入嘴中。
这家饭馆的位置并非豪华地段,甚至有些偏僻,这饭馆接待的也并非什么正派人士,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想要倒卖脏物的匪徒。
这饭馆脏兮兮的,桌上要么覆盖沙尘,要么则全是污油,楚云苓挑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将那尘土一吹,迷得对面两人睁不开眼睛,虽是卫生如此之差,菜香饭香还是如此诱人,而且屋中满是客人,大多配着武器,遮掩着面容,时不时在桌上放一两件宝贝,低声细语的同时,两只手伸入一个袖子中盘算着价钱。
小二懒洋洋地甩来一张菜单,他对于这只是来吃饭的人并无好感,因他们不会交换宝贝,自然也不会给他分成,可是当陈朱严摘下兜帽,露出后脑勺那深深凹陷的骨头,小二猛地憋回去那声哈欠,笑眯眯地搓手道:“三位爷,吃点什么?”
楚云苓没好气地瞧他一眼,将菜单递予阿常与陈朱严:“随意点,我没有什么胃口。”
“啊……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阿常这个贪吃鬼差点将整个菜单要了一遍,而陈朱严只是点了一壶酒而已,楚云苓将茶碗中的尘土用水冲掉,他瞧着身旁的那些强盗匪徒,各个不怀好意地瞧着自己沉甸甸的钱袋,但更多人只是看到陈朱严那健硕的肌肉与深凹的后脑勺便立刻扭回头去,他们猜测楚云苓不过是个富家子弟,而那陈朱严却是他的保镖,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自他那后脑勺就能瞧得出来。
可楚云苓怎么看陈朱严
,都不像一个凶神恶煞,只见其双眼外突,显得两眼格外大,看起来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般,他四处张望,也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瞧瞧这店铺的环境,可是目光所及之处人们皆俯下身去吃菜,从不敢与陈朱严的目光对上。
楚云苓也显得有些无聊,他开始打量着人们手中的宝贝,瞧一瞧有什么稀奇玩意,毕竟他小时住在三雅祠,对这些古董奇物还是颇有了解,并有些好奇的。
花瓶、玉佩、手镯,楚云苓一边看着一边长叹口气,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只不过是一些平常物件用料好一些罢了,难道这些匪徒连打劫都不清楚什么是好东西吗?
直到楚云苓瞧见两人将一柄长剑放在桌上,这才引起了他的兴趣,那剑修长,却破败不堪,剑身上镶嵌有一枚眼球,不知是宝石还是雕刻上去的,虽是此剑落破不堪,但楚云苓却对这剑颇感兴趣,于是他侧过脸去,听着那些人交谈。
两名匪徒紧张兮兮地从布匹中将那长剑抽出,看的出来他二人并没有多少经验,或许是刚出来打拼的,二人怯怯道:“这把剑是从行乞巷的一个宅子里偷出来的,您瞧一瞧这把剑值多少钱。”
在对面坐着的乃是个满身珠宝,身穿天鹅绒大衣的富足人,只瞧他十分专业地戴上白色手套,并拿出一个青铜小镜子去细细品琢这桌上的黑色长剑。
半晌后那人长舒口气:“唉,我就知道行乞巷里肯定没什么好玩意,你俩瞧瞧这剑,黑不溜秋,虽然剑刃还有些锋芒,不过这古怪的眼球雕饰是什么东西?还有这剑柄,木头剑柄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哪位剑客会允许自己的剑是木头剑柄呢?”
说着说着那人触碰下剑身中央的眼球,突然一股黑气迸发出来,将周围的桌椅板凳掀飞出去,花瓶也在空中砰然碎裂,整间屋子的人不论是谁都在逃命,只有一些大胆的匪徒盯上了楚云苓,他们想趁乱偷走楚云苓沉甸甸的钱袋。
那富人丢下长剑指着它大吼大叫:“邪剑!是邪剑!你们居然偷了一把邪剑出来!从哪里偷来的就放回哪里!你们把它拿走了,就会释放出顺京城的邪鬼魔灵,我可不愿意摊上这事!快!赶紧拿走!”
两名匪徒胆怯地拎起那长剑,双唇颤抖道:“我们怎么拿了邪剑来……要不然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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