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轻微的咳嗽声在空旷的死牢中显得格外响亮,楚京墨枕着猎户粗壮的双腿昏昏欲睡,他的头脑不太清醒,眼前则是一片朦胧景象。
猎户擦拭着楚京墨额头上的汗水,猎户拿起一个小铜壶,将里面的酒水倒入楚京墨的嘴唇之中,楚京墨将那美酒吞噬,甘甜而又冰润的美酒让他眼前的朦胧驱散,他忍着疼痛坐起身来,却只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猎户的胸口上放着木板,用布匹缠紧,而楚京墨的脑袋上有有几个针眼,貌似有人为他放过瘀血,楚京墨瞧着猎户,回想起那日遇到猛虎之事。
“它死了?”楚京墨揉着太阳穴询问着。
猎户点点头:“死了,孩子,我不得不说,你表现的很勇敢,也很镇静,至少比我强上许多,我见到那条老虎,就会丧失理智,这不,被那畜牲拍断了几根肋骨,你的伤还算轻,但头痛应该会再伴随你几日。”
楚京墨环视四周,地面用稻草铺盖,铁栅栏在火光下闪烁异样光泽,他便询问:“这是哪里?”
猎户长叹口气:“这是平安城的死牢,我们被常安抓住了。”
“什么?”楚京墨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明明要来刺杀常安,此时人却身处死牢之中,莫说是刺杀常安,自己的性命也是堪忧啊!
楚京墨艰难地爬到铁栅栏旁边,他轻声呼唤:“有人吗?”
守卫持着火把,挎着腰刀,他立在楚京墨面前,犹如一个巨人:“吵什么吵?醒了就吃饭,别被砍了头之后还是个饿死鬼。”
楚京墨高声叫道:“我乃三雅祠少主楚京墨!北狼王楚淮之子!要求你立刻放我自由,冒犯过错便能既往不咎!”
守卫掐着鼻子尖细着学到:“那我就是金耀祠祠主陈昭霖的爸爸!给我老实呆着!”说罢守卫挥起长剑怼在楚京墨的肚子上,楚京墨向后踉跄栽倒在稻草之中。
猎户叹道:“这么做没有用的,常安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任何人都拿他没有办法,若是你死了,三雅祠或许能平掉这里,可是你还好端端地活着,便更没人会怕你……”
“没有错。”地牢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常安穿着一身淡蓝色长袍,显得雍容华贵,他怀中抱着暖炉,蹲坐在铁栅栏外笑道:“你父亲是北狼王?不要开玩笑了,你的父亲不是那个臭猎户吗?”
楚京墨瞪大了双眼斥道:“若是不信你便去问,我父亲此时在应京城做客!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父亲铁定饶不了你!”
常安摊手质疑道:“饶了我
?可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但下一秒常安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狡黠:“可是这位猎户就不是哪个祠主藩王的儿子了吧?今天正好是个良辰吉日,拖出去,斩了!你可得在旁边看着,这是高贵的客人应有的礼节。”
“不!”楚京墨大喊一声,却无力阻止,只见两三名护卫架着猎户走出地牢,而另外几名挥起棍子砸在楚京墨的头上,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楚京墨已被绑在木椅上。
眼前是聚满人群的刑场,楚京墨瞧着那高大刽子手,心中便不由得发毛,而一旁则是坐姿优雅的常安,他依靠着鹿皮毯,身旁则站着守卫与官员,行刑台上,猎户跪在中央,他的双手被麻绳束缚,低着头伸长了脖颈,刽子手立在他的身后,巨大的影子犹如死神的爪子将猎户紧紧抓牢。
人们磕着瓜子,吃着点心,他们毫无担忧,反而是有说有笑,一颗烂白菜丢上行刑台,人群中有人叫道:“死刑犯!该死!”
紧接着鸡蛋、面粉通通丢上行刑台,猎户那本就不干净的衣裳变得更加脏污,等到一枚鸡蛋砸中他的头时,猎户呲着牙,想毕是胸口中的伤痛又发作了。
官员与常安耳语几句,灰溜溜地站在一旁,常安见到楚京墨醒来,不紧不慢地拿起一盏茶水,在守卫的簇拥下走到楚京墨面前:“喝吗?”语气尖酸刻薄又充满讥讽之意。
楚京墨啐了一口:“我父亲必定会将你丢给野狼!”
常安倒是无所畏惧,他猛然挥下茶盏,那玻璃在楚京墨的头上炸裂开来,碎瓷片飞溅,场中再无一人做声,都在瞧着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常安还像个没事人一般,他用那淡蓝色加绒长袍擦拭着手上的茶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只管等待,午时一到,这猎户便要人头落地,除非你能跪下求饶,我便让他不死。”
楚京墨怒骂道:“呸,妄想!”
常安非但不怒,却是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那你便看着猎户人头落地吧,反正我是不管了,那个谁,等到午时直接斩了吧。”
官员点点头,在那抬起头,望着太阳逐渐向天空中央移去,猎户不知在低头思索什么,鸡蛋与面粉揉成糊状渐渐从脸上滑下,楚京墨什么也不能做,但他的手中攥着一块碎瓷片,正缓缓磨着捆住他双手的麻绳,碎瓷片并不算锋利,麻绳则十分结实,楚京墨废了半天的力气,却也只是磨下一些碎片,不知到了正午这麻绳到底磨不磨的开,而且就算磨开了,楚京墨又能做什么呢?他只能像一只羔羊般任常安宰割,常安身旁的守卫皆壮如蛮牛
,而且腰间挎着长刀,楚京墨手中空无一物,又该如何与常安较量呢?虽然常安瞧起来像个废物,但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隐藏自己的实力。
“日中!斩!”监斩官猛然丢出令牌,刽子手冲着刀刃猛然喷出一口酒来,他高高扬起鬼头刀,正要落下之时一枚石子‘叮啷’一声打在那钢刃之上,刽子手浑身一颤,双手麻如针灸,刽子手向后踉跄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他捂着手腕望向一栋高楼,那楼在千米外,只瞧一个身影在那楼上摇晃,楚京墨一眼便瞧了出来,他大叫一声:“李世卿!”
“贫僧在!”楼上那身影只是在阳光下闪烁,转眼间便到了刑场之上,他一掌斩断捆住猎户双手的麻绳,将他一手拎了起来,并且凑到猎户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猎户轻轻点头,李世卿便回头叫道:“楚京墨!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给我闹翻天!”
“好!”楚京墨手上的麻绳已切断半,他的双手猛然向外一扩,麻绳便碎为千片,双手得到解放的楚京墨此时爽快无比,他一脚踢翻那木椅,奔向还坐在椅子上的常安,守卫抽出腰刀,那刀身明晃晃,灼刺着楚京墨的双眼,楚京墨便闭上双眼,一脚踢飞腰刀,一拳打在来人的脸颊上,那人闷哼一声被打飞了出去,楚京墨梅开二度,又一脚将一人踢飞,并且夺下了他手中的腰刀,正要一刀刺死旁人时,李世卿一枚石子打飞了他手中的腰刀,楚京墨不理解地望向李世卿:“臭和尚!你做什么!”
李世卿双手罩住嘴巴大叫道:“用刀是什么男人啊!用拳头干翻他们!让他们瞧瞧我的徒弟有多厉害!”
“什么狗屁歪理,你不还用无量剑呢吗?”正是抱怨之时,一名护卫已持着腰刀扑来,吓得楚京墨赶忙向旁边一闪,用拳头凿了下他的后脑勺,这些守卫的实力简直太差了,楚京墨若是想取那常安的性命,岂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脚步声如同雷霆炸响,楚京墨猛然回头望向城门,只见数百士兵列队奔来,他们身穿盔甲,手持长矛,一瞧便比那常安的守卫厉害,李世卿只身一人挡在那数百士兵面前,他提起红棍,缓慢地抽出其中的无量剑,只瞧李世卿的头发变得鲜红如火焰,他冲楚京墨说道:“这些杂兵,交给我便好,你专心去找常安。”
“谢了。”楚京墨再抬手打翻最后一名守卫,那些官员缩在桌子之下好似丧家之犬一般,常安还坐在那木椅之上手中端着一盏茶水:“你还真是厉害啊,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我还以为是个废物呢。”
楚京墨皱起眉头笑道:“彼此彼此,有什么招数都
用出来吧,我知道你的实力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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