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雅祠的坟冢,还是那么令人生厌,楚云苓这么想着,他背后的徐千怜已经沉沉睡去,对周遭的事情一概不知。
楚云苓走下那台阶,两脚刚一触地,尘土漫天飞扬,他咒骂着,慢慢行入深处,越向里走,楚云苓的心脏便跳得越快,他害怕,害怕自己再在这里住上十年,每日都与死尸做伴。
不知何时,徐千怜醒了过来,他微微一笑道:“楚云苓,你在害怕什么?”
楚云苓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害怕。”
“那我们回到地牢中去吧。”徐千怜有气无力地说着。
楚云苓心中一颤,急急忙忙问道:“为什么?我才刚从那里出来,为什么又要回去?”
徐千怜迟疑了半晌才回答道:“因为那里可以救我的命,也能让你变得更强……”
说罢,徐千怜便昏死了过去,偌大的坟冢中,仿佛就剩下楚云苓一个人,他倒吸一口气,这坟冢内凉如寒冰的空气让他精神了不少,他挺起胸膛,接着向深处走去。
坟冢已经被破坏的七七八八了,曾经的机关都被徐千怜摧毁殆尽,如此一来,楚云苓便能轻轻松松下入地牢,地牢还是曾经的模样,遍地的尘土随着楚云苓的走路而漫天飞扬,尸骨埋没在其中,稍不留神便会踩碎一颗。
见到楚云苓回来,曾经与他相依为命的老鼠们便跑了出来,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在楚云苓的脚边蹭来蹭去,最喜人的是那只白色的老鼠,楚云苓走的匆忙未带上它,这只老鼠便爬到楚云苓的头顶上,看起来像个小宠物般,如此一来,本是漆黑吓人的坟冢,变得有几分温情。
楚云苓剐蹭着那只白老鼠的头颅:“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等到出去,我带着你走好不好?”
白老鼠吱吱地叫着,连忙点了点头,楚云苓将徐千怜丢在地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吵醒,徐千怜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他望着楚云苓道:“快,给我体内……注入阴派内力……”
“啊?”楚云苓有些迟疑,他问道:“那你受的了吗?”
“别管这些了……快……”徐千怜盘腿坐好,楚云苓撕开他的衣裳,将双手贴在他瘦弱的背脊上,阴派内力从楚云苓的每一个毛孔涌出,它们窜进徐千怜的体内,供那些囚阴飞虫吃食。
“喔……”徐千怜不时发出一声惊叹,他从未想过阴派内力能如此强大,他感觉一股又一股的力量正在冲向他的头顶,忽而徐千怜睁开双眼,他的眼白覆盖上薄薄的一层黑雾,其中的血管
都如墨般漆黑。
“够了!”徐千怜忽而起身,他猛然挥手,将楚云苓打出数米远,楚云苓摔了个屁股蹲,落地后却还是笑着说道:“你好啦!没想到这阴派内力还能救人!”
徐千怜摇摇头:“那是因为囚阴吃这些东西,我的生命一直是靠囚阴撑着,囚阴若是活着,那我便能活着,但你的阴派内力不得不说,太过强大,我差一点便失去理智了。”
楚云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看着徐千怜眼中的黑雾消散,不由得好奇问道:“囚阴到底是什么?还有你和我父亲,有什么过节?”
徐千怜警惕地望了望楚云苓,迟疑半晌他才开口:“我和你父亲,没有过节,但是我父亲,是被你父亲所杀。”
白水岭一战后,徐千怜受到了皇无极的嘉奖,他也成为了天朝万千百姓心中的偶像,又帅又有实力,不是英雄会是什么?
可是朝廷百官与那祠主却不这么想,那北燕王蔡云海亲眼所见徐千怜的实力,他对外放出谣言,只说那徐千怜一人可吞整军,绝对是大祸患!
那时徐千怜被千夫所指,却未有一句反驳,仅仅是摇头苦笑,匆匆溜走,皇无极看在眼里,却也是没为这救过他性命的徐千怜说一句好话,如此一来,曾经形影不离的三人越来越疏远,楚淮回到京城也着手于楚京墨即将出生的事宜,便也未去管这些事。
那时的徐千怜经历的苦楚是千刀万剐的千倍有余,人言的可谓让整个天朝都开始抵制徐囚祠,称他们为怪物、妖兽,这些人将徐囚祠的牌匾砸烂,还辱骂徐千怜不过是一只怪物的私生子而已。
不过这些,都是蔡云海在背后所做罢了,这位北燕王仗着自己的北燕骑,便想在天朝横行霸道,直到一日,蔡云海的人头被高高悬挂在顺京城的城墙之上,他的头颅干瘪,如同被风沙吹埋了数百年一般。
随后皇无极震怒,要求手下锦袍卫去查清杀了蔡云海的凶手,而后又将自己的儿子皇仲景指派为北燕王,赐赏封地,经过锦袍卫的调查,得知徐千怜为罪魁祸首,于是曾与徐千怜朝夕相处的楚淮居然主动轻盈,要求率领数百祠门铲除徐囚祠!
那一日旌旗蔽空,各家的图腾在空中飘扬,唯独徐囚祠的落日寒鸦旗飘入火中,烧为灰烬,徐千怜上吊而死,但是他的小儿子却被偷偷运出城去,那位小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徐千怜。
可是他被运出城时没有名字,于是抱他逃离的奶妈便用‘徐千怜’指代,等他长大后告诉事情的真相,没过几年撒手人寰,从此徐千怜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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