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刚下过弥天大雪,如今银霜遍地,虽是没了春夏秋的色彩缤纷,却也平添诗情画意个中趣味。
魏道延养伤数日,皮肉虽好,但经脉已毁,他负手立于巍峨山巅,皓发白袍随寒风飘摇,瞪眼瞧着顺京方向。
耀阳子手持拂尘,双目湛蓝,长发飘飘,华贵的金色长袍拖地,凤羽招展,七彩缤纷。
他缓步上山,立在魏道延身旁,拂尘一挥,驱散夜间阴霾,他如仙似神,轻声询问:“师兄,夜中寒凉,你在这做甚?”
魏道延不答,额头汗水滚滚下落,遥望千里之外的蓝光冲天。
“雷劫?”
耀阳子看出远方蹊跷,低声自问:“七星雷劫阵已破,谁又能再触雷劫阵?”
魏道延轻语:“鬼屠,认了新主人。”
“你的那把刀?”
魏道延点点头,神情恍惚:“没错,天下最阴最邪之人,才能与它相认,度了雷劫,鬼屠便不再任我所用,看来这世间,还有比我更邪之人。”
“你不去看看吗?鬼屠一旦落入奸人手中,难免生灵涂炭。”
耀阳子说着,便要唤来仙鹤。
魏道延伸手阻拦:“去也无用,既然他有鬼屠,就算你我二人联手,都未必能活着回来,世间瓜葛千千万,我没了书,失了剑,便只剩你一个至亲至爱,不能去冒这个风险。”
耀阳子蓝眸一颤:“哈哈,师兄越老,看这些越重啊,不如让风竹子去查看,顺便让他领略下人间烟火。”
“也好。”
耀阳子不必下山去寻,只见他伸出五指,没过一会儿,夜色中翩翩飞来一只鸟雀,停在掌心内蹦蹦跳跳,耀阳子告诉它这一番话,鸟雀振翅而飞,落到鹤云阁窗前,透着纸窗细声鸣叫。
鹤云阁听着鸟雀叽喳,立刻收拾行囊,他拿了耀阳子给的一两金子,骑着乌龟,不紧不慢出门去了,自晔台山回来,他伤病未好,内力刚恢复三成,此行路途艰险,却也拦不住鹤云阁对山下生活的憧憬,顺便,他想去寻一寻乔梦圆,哪怕是座荒坟,为她拔拔草也好。
带着信念,鹤云阁一路给乌龟讲解道家经典,听得乌龟是头皮发麻,奈何它不能说话,只得上下尖喙啪啪作响,以表抗议。
鹤云阁轻柔地拍拍龟壳:“怎么?不想听啊?你可是道家的龟,应该多听听经文陶冶情操,一旦哪日我坐上了武当山的仙人位,那你可就是仙龟喽!看到耀阳子的仙鹤了吗?多神气啊,你做仙龟,必定是圣兽玄武转世,多少
母龟想找你缠绵,咳咳,扯远了,你只顾寻路,到了顺京城,我就去找楚公子,让他给你安排个大龟房。”
乌龟摇头叹气,它愤恨地向前爬着,只想吃到鱼线上的胡萝卜。
大雪飞扬,冰凉的雪花落在楚京墨的脸蛋上,消融成水,激醒了楚京墨。
他猛然坐起,只瞧山林染、阿常、简白苏、寒雪十狼骑正围成一圈,见楚京墨苏醒,担忧神情一扫而空。
“呜呜呜!我滴好哥哥哎!黄泉路上小鬼多!有人欺你跟我说哎!呜呜呜!”
“楚紫苏!给老子闭嘴!”
楚京墨愤而站起,他拍拍身上尘土,只见楚紫苏趴跪在地,怀中捧着黄纸钱,对着面前篝火,哭的那叫一个辛酸。
“哎?哥哥你醒啦?”
楚紫苏揉揉通红双眼,抱着黄纸钱颠颠跑到楚京墨面前。
楚京墨抓起纸钱怒斥道:“这些玩意你在哪弄的?”
楚紫苏破涕为笑:“上次你入了棺材,又全身骨碎,我生怕你再出啥事,每天都带着纸钱,省的你上了黄泉路被小鬼欺负啊。”
楚京墨一掌扇去,却是没忍心落手,只是揉乱楚紫苏的头发道:“你哥哥我就算去了阴间,小鬼见我也跟见了阎王似的,逃都不知往哪逃,这纸钱以后不能再带,听到没有!”
“知道啦,哎呀。”
“呜呜呜!我的剑哎!这老天爷怎么不开眼啊!我的家当全没了!”
又听人哭丧,楚京墨烦闷望去,简合藻正捶胸顿足,身前堆着千百块碎兵器,这空山里的神兵,除了鬼屠与那阴邪目,都为楚京墨挡了那雷劫。
简合藻怒视楚京墨,他抽出白泽,寒光闪烁:“这些剑,你都要赔!”
“好好好,我赔,要多少?”
简合藻掰着手指算了一番道:“咋也要……一千两……金!”
“我给你三千两金!这把鬼屠我要带走!”
“嘛玩意?三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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