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的弯刀宽厚锋利,在月光下熠熠放彩,他就像一头被惹怒的黑熊,挥刀的劲力应可摧石撼地。
见贡布奔来,楚京墨二人却站在原地,静静观着。
舒景淮道:“你不怕吗?”
“呵。”
面具被碾碎的楚京墨,此时怒火中烧,他冷笑一声,尽显无所畏惧:“你怎么不杀我了?”
舒景淮迟疑片刻,他见贡布越离越近,皱眉低声回道:“因你我同为天朝人。”
刀浪已至,舒景淮见楚京墨还无退意,他心中一急,两腿向后蹬,挑起白凤亮银枪将楚京墨打了出去。
贡布这一刀,斩的十步开外一棵大杨柳摧枯拉朽,崩塌折裂,真若是劈中楚京墨,怕是收尸都要准备两个棺材!
舒景淮单膝跪地叫道:“你不要命了!”
刚一抬头,眼前所见更让他膛目结舌,楚京墨被那一枪打上半空,他低头瞧着贡布,突然调转身姿,笔直飞去。
楚京墨伸出那木指,一个转身,骑在贡布的脖子上,两腿死死夹住腋下,抬起手刺向贡布的粗壮脖子。
木指坚硬锋利,它轻而易举刺透皮肉,鲜血如喷泉飞溅,贡布吃痛,哀嚎惨叫,他丢下弯刀,伸手去抓,揪住楚京墨的衣领,将他甩上半空。
楚京墨只觉得耳边刮起呼啸烈风,侧脸一瞧,贡布居然跳有四米高,他双手合拳,怒砸楚京墨的胸口。
‘咔吧’一声,疼痛直冲大脑,这一拳几乎打断了楚京墨的所有肋骨,他喷出一口鲜血,猛然坠地,尘土飞扬间,地面已被砸出深深凹陷。
贡布‘轰隆’落地,他看向舒景淮,双目眯起,恶狠道:“他已经死了,你还想继续?”
舒景淮看着贡布身后那尘烟滚滚,不由得为楚京墨捏了一把汗,这楚京墨勇武是勇武,但未免太过莽撞,两人的力量差距太过悬殊,就是自己也没把握全身而退,楚京墨这家伙却敢硬拼,说不定真是条好汉。
舒景淮全然忘记太子与楚京墨的恩怨,如今他并非在庙堂之上,而身处江湖之中!
“既然是好汉,那就与我舒景淮志同道合,这个仇,我舒景淮替你报!”
舒景淮心里怒啸,面色却是冷清,他侧起枪尖,眼中流露滚滚杀意,舒景淮曾在边疆,杀的北狄匪子抱头鼠窜,枪尖下亡魂千条,那北狄人臭名远扬,就是以野蛮残暴著称,西戎多个什么?同是一个爹一个妈生出来的肉疙瘩,不能比他多个三头六臂吧?北狄人能杀,这西戎人更是不在话下!
就是这样,舒景淮更加自信,他面
对如山高的贡布,竟然面无表情,缓步上前!
贡布也确实被舒景淮的气势吓到,当年西域,他为凶獒之子,力大无穷,可徒手捏碎他人脑壳,战场上凭一把十斤铁钺,杀退天朝数千兵马,可谓沙场霸王,吼一声谁人不胆寒?谁人不畏惧?
若不是遇到虎湘王手下大将姜田玉,他岂能沦落到这般田地?
眼前的舒景淮,不比姜田玉高,也不比姜田玉壮,就连武器,都如剔牙棍般,但他的气势,却比姜田玉更加凶悍!
贡布心中没底,他没有兵器,脖子手掌上还有两枚血洞,徒手相搏,太过劣势,于是贡布转身,想要去拿落在地上的弯刀。
突然一只手抓住贡布的小腿,未等贡布低头去看,楚京墨已挥手而来,木指又刺穿贡布的脚踝。
若是刺手刺颈,贡布倒是不怕,但楚京墨太过狠毒,木指钻入,还要狠狠翻搅,差点割碎了贡布的韧带。
贡布虎啸一声,抓住楚京墨的手掌,将其甩上半空,在地上摔来砸去,看的舒景淮心中发毛,这厮也太过呆傻,刚被砸断肋骨,躺着装死不就好了?这一砸便是数十下,身子骨再硬朗的人,也不可能受的住!
舒景淮不能再等,他弯腰奔袭,挺枪而刺,贡布察觉危机,转身一拳扫去,舒景淮武功高超,枪尖巧妙地画了个圆圈,白凤亮银枪爬上贡布粗壮的手臂,直奔心脏而去。
贡布历战千百,自知舍取,他忍着枪尖划破皮肉的痛楚,将手臂抽出,趁舒景淮未追,他慌忙逃窜,捡起了地上那柄厚重弯刀。
舒景淮斜眼,瞧着半死不活的楚京墨,他仰躺在地,四肢摆出奇怪的姿态,看来楚京墨的骨头碎了不下百根。
贡布拿起弯刀,底气十足,但不敢贸然杀出,只是等待舒景淮下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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