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思麟起了个大早,他梳洗打扮,换上木琼送来的绸缎玄衣,正玉佩,别宝剑,戴金冠,果真是皇子,与楚京墨那流里流气的装饰天差地别。
楚京墨也被吵醒,他昨夜答应要送皇思麟,自然是不会毁约,只见他饮一口荷花蕊,在嘴中摇晃,咕咚咽下,便是漱口,两人出门去,那鹅毛大雪一日未停,山中积雪数尺,早有小道士扫净石阶上的皑皑白雪。
皇木琼领着一百弩手,站在阶梯顶等待,她今日未着正装,而是穿了袭银白色的狐裘衣,金簪盘发,露出圆嘟嘟的脸蛋,高贵又喜人。
皇木琼轻声问道:“山林染呢?他不出来吗?”
“他还在养伤呢,等我们会顺京城,就让山林染去找你。”楚京墨吐着哈气,对皇木琼解释着。
公主有些失望,沉闷叹气,不久她莞尔一笑:“皇兄,薛叔叔还在山下等着,我们快些动身吧。”
皇思麟点点头,扬起衣摆,向楚京墨行礼:“京墨,我会吩咐龙骁营,不走漏你在晔台山的消息,你便送到此,日后顺京城再见。”
“好。”楚京墨见皇思麟要动身,忙拉住他的手:“今日大雪,我便作一首临行诗,为二皇子送行。”
皇思麟来了兴趣,往日在山下,听闻楚京墨才高八斗,上了山后才知,他不过是个大字不识的纨绔子弟,如今楚京墨读了几本书,难不成脑中多了几两墨水?他迫不及待道:“请君一言。”
楚京墨仰头一叹,看着那空中鹅毛飞雪,不由得百感交集,于是乎他在地上踱步,将数尺深雪踩出百枚鞋印。
“大变态你快点。”皇木琼等的有些不耐烦,催促着楚京墨。
“哦——”楚京墨憋红了脸,长叹一声吟道:“鹅毛飘扬飞呀飞,踩了一地大雪印……”
“好了京墨,多说无益,我忙着赶路。”皇思麟急忙拉着妹妹下山而去,他自幼受万书熏陶,实在是听不了楚京墨编的狗屁诗文。
楚京墨急道:“别啊,听我说完啊,二皇子!等我回去,就到宫中找你!”
“好!”皇思麟挥着手,头也不回匆匆走远。
楚京墨释然一笑,他于山顶,拱手行礼,虽是皇思麟已然不见踪影,但他就那么立着,直到白雪没过皂靴。
“公子,人都没影了,您还在拜什么啊?”
小道士拿着竹帚,扫开楚京墨脚边的积雪询问着:“公子,人都没影了,你还在拜什么?”
楚京墨抬起头来,他伸手摸着小道士的
脑瓜,淡然笑道:“刚拜的,是人,现在拜的,是情。”
“哦?”小道士不知楚京墨在说什么,只是搔着脑袋,摇头走到别的地方扫雪去了。
一声马啼鸣,山下数百匹骏马于飞雪中前行,渐渐被大雪埋没,楚京墨叹道:“萧萧悲马鸣,皑雪不识君。”
这数日,与皇思麟初识,只见了他的温润尔雅,气宇不凡,而后两人互称知己,同床共枕,又领受了比他还厉害的毒舌,皇思麟虽是不爱练武,但每日读书写字,也确实熏陶了楚京墨。
如此聪慧贤德之人,若是真当了圣上,不知要为天朝万民谋多少福祉。
楚京墨居然对那皇权之争产了兴趣,太子党他现在是融不进去,但与二皇子共谋大事,也是不错选择,哪日回去,还真要与二皇子饮酒作赋,杀杀太子锐气,也可保全自身,指不定哪日二皇子当了圣上,还能赏楚京墨做个藩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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