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阳高照,一阵阵肉香从林中传来,原是晔台山不允东槊用厨房,东槊便在林中另起炉灶,支起木架,串了数个鸡翅,滋啦啦的油落火中悦耳动听。
山中除了蔬菜仅有盐巴,东槊哪会只用盐,买来香叶、肉桂、白芷、花椒、小茴香、良姜,研磨成粉后一小把一小把洒在油汪汪的鸡翅上。
烈火一灼,别提有多香了。
阮甲渊躺在一根树枝上,闻着香味眼馋道:“你和我共事那么多年了,咋不知道你做饭这么香呢?”
阮甲渊双脚倒挂在树枝上,长长头发垂下,东槊仰头看他,这阮甲渊浓眉大眼,身形匀称,肌肉练的恰到好处,小麦色的皮肤与杂乱的胡茬显得模样有几分沧桑,若是他不疯疯癫癫,按容貌来说也是个八分俊朗男子呢。
东槊笑道:“你身体硬朗,吃点杂粮,喝点米粥也不碍事,‘迎’昏迷不醒,应该喂他点好吃的东西。”
“那我不管!我也要吃!”阮甲渊将手伸入火中,拿起那串鸡翅,撸下一个就往嘴里掖。
东槊急道:“哎哎哎,那还生着呢!我给你留了!”
“那就生的吃一个!熟的吃一个!”阮甲渊坐在树枝上,细细啃着鸡骨上还有些泛红的鸡肉,果真疯癫。
林外围了数百子弟,与数百门客,里三圈外三圈堵了个水泄不通,都透过树叶,嗅着鸡翅香味,看着流油眼馋。
这些子弟皆是半路修行,人世间的美食也是尝了个遍,吃了数年的清汤寡水,闻到肉香,自然勾起往日种种回忆,门客更不用说,都是每日大鱼大肉的主,如今为了鸡翅都要打破头皮,也要嗅一嗅这香气。
“山中禁聚集,违者罚倒书至暮。”凌霄子站于人群后,轻轻一声,子弟门客如鸟兽逃窜,一瞬间无影无踪。
凌霄子走入密林,嗅到肉香不禁皱眉:“汝二人破大忌,山中禁食肉!”
东槊持起烤好的鸡翅笑道:“大忌?我二人与山林染,又不是你们晔台山的门客,凭什么守你晔台山的规矩?”
“哈哈哈,就是就是!糟老头子若是还想吞吞剑,你和我再去较量较量?”
凌霄子哑口无言,这戒规确实是给弟子门客准备,好像外人食肉,他无法去管,只得作罢,两袖一挥,气愤走开。
东槊持着鸡翅走到山林染房间,楚京墨与皇思麟自然也是口水直流,但东槊一瞪眼,两人不敢造次,乖乖站在一旁。
山林染昏迷,无法吃东西,此时已饿了几日,面皮都凹了下去。
东槊心疼地摸摸山林染的脸蛋,咬下一口鸡肉,在嘴中咀嚼,待其变为肉泥,东槊俯身,以舌头撬开山林染的嘴巴,将肉泥吐入,
又用指头按压山林染的喉咙,使他下咽。
“我的妈呀……”楚京墨与皇思麟见到这一幕,纷纷捂脸转身。
阮甲渊干脆不去看,奔出屋不知去了何处。
喂有五口,忽有一龙骁营弩手入房,见到这一幕也是膛目结舌,他跪地道:“二皇子,木琼公主上山,请诸位……”
“什么!皇木琼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思麟大叫,连忙和楚京墨上前,想要劝阻东槊停止喂肉。
哪知皇木琼这丫头想见山林染想疯了,弩手刚通报完毕,她两脚就已踏过门槛。
皇思麟与楚京墨慌忙上前,阻挡皇木琼的视线。
“哎呀!你们做什么!”皇木琼推开两人,见到东槊正跪地与山林染嘴对嘴,嘴对嘴!
皇木琼如遭晴天霹雳,竹笼落地,其中米粥溅洒,似皇木琼的脑子般粘稠混乱。
“什么事?”东槊扭头,看到皇木琼那吃惊模样,又看看地上米粥,邪魅笑道:“怎么?是我早来了一步吗?”
“她!是!谁!”皇木琼一字一顿,大声斥问。
楚京墨掩面道:“东槊,东槊,好像是山林染的妻子。”
“卧槽。”皇木琼更显震惊,她狠狠甩了楚京墨一巴掌怒道:“你放屁!龙骁营!给我围住这间屋子!”
谁能想这次皇木琼为了保护山林染的安全,特地将一百劲弩手都带到山上,他们一听公主下令,匆匆列队,弩箭搭上,瞄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楚京墨与皇思麟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得缩在角落,看着两个女子怒目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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