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墨于五百米外观看,见东槊起脚,便知不好,这东槊毒辣阴险,等的便是这浪花。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凌霄子视线模糊,只见伞尖刺来,他立刻侧身,有惊无险躲过这一刺,然后抬脚一踢,令东槊捂着腹部连连后退,险些跌入江水。
“奸诈!”凌霄子最气愤的就是趁人不备,偷袭的卑鄙招数。
东槊捂着腹部惨笑一声:“呵呵,我本就是个暗门,何来的光明磊落?”
双脚游动,东槊挺伞又刺,凌霄子再躲,心中疑惑:“剑术高手往往一招不中,便不会再用,这东槊为何相同的刺击,会连用两次?”
正疑虑之时,伞已到凌霄子胸口处,东槊诡秘一笑,手指轻轻按动伞柄机关。
“不好!”
凌霄子见东槊手指一动,便知这伞中必有玄机,为时已晚,那油纸下窜出数柄锋利短刀,东槊将伞撑开旋转,那伞便如绞肉机般危险!
短刀将凌霄子的前胸划出数道伤痕,他被逼的连连后退,最终跌下船板,消失于江水中。
看着江水泛起阵阵鲜红,东槊将机关收起,合伞后望向楚京墨。
“完了完了,凌霄子都被杀了!”程声默跺脚干着急,想跑不是,想救也不是。
楚京墨却显得淡定许多,他拍拍程声默的后脑勺道:“安静点!凌霄子哪会这么轻易被杀?”
两人再看去,东槊似乎也觉察危险,瞧着周围浑浊江水。
忽而水柱腾起似龙吟,它们扑上云霄,猛然下落,东槊立即跃开,小舟顷刻间被水龙砸了个粉碎。
东槊跳到崖边,回身望着江水,只见凌霄子从水中跃出,挥起太极剑斩来。
东槊躲闪不及,手臂挨了一剑,滚滚血珠晶莹剔透,和雨水融为一体,落于地面。
见到凌霄子占了上风,楚京墨还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刚若是再晚入水一秒,伞上短刀便要将凌霄子开肠破肚,仅是些皮外伤,对凌霄子来说并无大碍。
“这是……”东槊撑起伞,擦拭手臂上的血珠,似有些惊讶道:“阳派内力?”
“哈哈哈!正是!你个小泼妇等死吧!”程声默站在巨石上狗仗人势,好像这水龙是他唤出的一样。
楚京墨在一旁,脸色越发凝重,蹲在岩石上的阮甲渊,见到东槊落于下风非但不忧,甚至越来越欣喜,他流露在脸上的笑容,让楚京墨不寒而栗,这个叫东槊的女子,肯定还有别的招数未用!
“汝既吃我一剑
,我便不究,你二人速速下山,后勿复来。”凌霄子收起太极剑,负手低眉道。
“哈哈哈!糟老头子,你喝酒喝多了吧!速速下山?你还未吃东槊一剑,就撵我们下山?”阮甲渊哈哈大笑,满眼嘲弄,似乎已胜券在握。
凌霄子皱紧眉头,低声道:“有何计,均使出。”
“好。”东槊低头,握住伞柄,轻轻一抽,银光闪过,东槊手中多了一柄三棱细剑,此剑银白光亮,寒光灼人双目,细细一瞧,剑身上有三个血槽,刺入身体伤口不好痊愈,是暗门刺杀所用最佳兵器。
这剑与李世卿的无量如出一辙,无量以木棍做剑鞘,此剑以伞为剑鞘,但不同的是,东槊这把剑鞘,还能分出数枚短刀,握在手中,可撑可合,奥妙无穷。
“此剑何名?”凌霄子一生并不追求好剑,他的太极剑也仅是个中游偏上的兵器,但这伞剑不同,一看上面的寒光,就知此剑非同寻常。
东槊轻语:“碎雨。”
剑身一挥,仅想甩下剑身上的雨滴,凌霄子却看到那三面凹槽极其锋利,细如发丝的雨滴碰触剑刃,顷刻间削为两瓣,切面光滑平齐,如同用刀切了苹果一般。
雨越下越小,阮甲渊大叫道:“东槊!别跟他废话了!等会雨停了!”
话音于山谷中回响,东槊轻声道:“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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